“现在,你感觉自由了吗?”

承花/影子情人

JOJO 

承花

原著向+私设




影子情人





总的来说,空条承太郎是个完美情人。这个总的慷慨的无视了他漫长的寡言少语和间歇性的执拗。当然也包括他雷打不动,令人恼火的口头禅“真是的”。这句话往往是他们在偶尔意见不合的时候爆发争吵的导火索。

花京院典明模模糊糊的记得有几个女孩子是怎么样为承太郎痴狂,写情书写到便利店的粉红色信纸脱销。花京院挎着背包坐上公交的时候,就能看到其中一个或者两个人,用闪着亮片的指甲紧紧捏住钱包,在学校之前很多站就下车。去那里的便利店碰碰运气。下雨天的时候他们会打着透明的雨伞,鲜红色的短裙如同鲜嫩的花朵,毫不吝惜的只为一个人绽放。

花京院喜欢看承太郎被她们团团包围时的臭脸,从骨子里迸发的暴戾。

于是花京院对承太郎说,这个吻我需要付给保险公司多少钱?你知道,他们还得用来补偿那些为你的嘴唇上保险的女孩们。

承太郎被他逗笑的时候总是眯起眼睛,微微勾起唇角。


承太郎是典型的自我主义者,作为情人来说是这样的。比如说他想要什么,他就去索取。他喜欢什么,就硬是要得到。这个性格一直到他二十多岁才开始收敛。十七岁承太郎看上了花京院典明,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就强势而又理所应当的吻了他。那时候他们头顶上还飞着敌人的攻击迸溅起来的砖瓦碎片。之后当然也没来得及做解释说明,忙着要还击,要防守,要怎样怎样。

当晚花京院典明把承太郎堵在房间里面,作势怒气冲冲,稀里糊涂的又吻他。那时候花京院看到了人生中最奇妙的一幕:承太郎泰然自若的冷着个脸,而白金之星脸红了。


从埃及回来之后,有几年断了联系。等到承太郎再回来的时候,显得更稳重,也更加的少言寡语。花京院其实还是很怀念承太郎年少时的暴怒,白金之星一拳拳砸下去,空气里洋溢着荷尔蒙的味道。那冰蓝的双眼如同禁欲主义者。

事实是,他们再见面的时候,承太郎便吻他。如同凶狠的猫科动物会张口咬住配偶的后颈一般,承太郎从背后摁住他的脖颈,暴虐而又温柔的与他交媾。当夜海风潮湿,窗纱缱绻摇晃,优美的胴体上面投影出月亮的影子。承太郎俯下身,深切的亲吻他的耳后。

在这件事上面,承太郎是绝对的行动派。言语交流总是很少,总是这强硬的男人略显矫情的关心。偶尔到了动情时,能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呼唤一声,花京院。


这样的缠绵之后,承太郎会消失很久。


花京院家靠海边,昼夜都响着不眠不休的潮声。承太郎不来的时候,花京院坐在窗框上吹响瓷笛,吚吚呜呜的声音夹杂风铃的悦耳声响,如同万里道路,遥遥无期。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承太郎的时候,自己就要索他的命。后来,承太郎将必死无疑的自己归还。他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稻草,从孤独的宿命之中挣扎出一丝缝隙。——他是能看到的。

承太郎回来的总是毫无征兆。但是他一只手摘领带的样子总是耐人寻味,不紧不慢。他陪着乔斯达先生回日本解决私生子问题。然后打败了名为吉良吉影的男人。靠着观察海星顺利毕业。承太郎说起这些的时候总是轻描淡写,好像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。反倒是杜王町的几个人,他说的时候略带些笑容。


那真是个温柔的能力。

他说这句话的口气,好像渴望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。或者,渴望某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爱与被爱。


在一起的绝大多数时候承太郎是一副苦大仇深的冷漠脸,偶尔松懈下来,都是在花京院看书的时候,他抱着肩膀打盹,然后慢慢地倒过来。花京院发现他的头发虽然看上去剑拔弩张,其实还是很柔软的,毛毛剌剌如同小动物的手感。这时候在帽檐下面会传来一声半认真的警告:别碰我的头发。

花京院发现了,他头顶的帽子就是他作为软体动物的硬壳。


如果在接吻的时候偷偷用绿色法皇拿走它,就会在结束的时候发现承太郎说着”真是的“然后尴尬的抓个空。


总的来说,空条承太郎是个完美情人。他每隔一段时间会回来看看,接吻,做爱,帮忙下厨做饭,以及说几句不轻不重的关心。他的沉默就像一首诗的间隔,漫长而悠远。他的愤怒就像虚无爆裂,从里面炸出真实滚烫的血液。花京院典明第一次见到他,就觉得这个人很适合做朋友,更适合做情人。他是需要剑拔弩张,伤筋动骨的去了解的。


所以,花京院很少问他什么时候离开。


很久很久以前,花京院在别人的婚礼上听到过一句话名叫至死不渝。人的生死轮回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。灵魂是否存在,去向哪里,又是否会回来。如果花京院典明在世界上无限的轮回下去,有多大的几率再遇到空条承太郎?

中国有位哲学家计算得到,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后这世界上的一切会完全重现。就是说,在这渺茫的无法产生实感的时间跨度之后,花京院典明还会被迪奥种进去一颗可恶的肉芽,以令人嫌恶的姿态遇到空条承太郎。接下来他们会一起去往埃及,在黄沙与荒漠的虚影之中接吻。经历各种奇妙而又令人开怀大笑的冒险,留下如金的难忘回忆。以及最重要的一点:

故事的结尾,十七岁的花京院典明会在【世界】之中丧失生命。

永远的,丧失生命。


……


在没遇到空条承太郎的十六年里,花京院典明一直是孤身一人。醒着的时候,睡着的时候,一个人的时候,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。永远是孤单的。回忆起来就好像一场不会停的大雨,竟然无休无止的下了这么多年,那样的日子,不分白天和黑夜,不会有任何人来。


好不容易遇到了你。好不容易。


花京院典明坐在窗户边上,吹了一遍瓷笛,随口就说,到此为止吧。又吹了一遍,觉得没那么在调子上,只好搁下了。风铃声叮叮当当,风好大。花京院典明如是说道:谢谢你,让我继续存在了那么久。承太郎的眼睛倒映在玻璃窗上,那么深邃,那么蓝。花京院典明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表达清楚了,只差把那几个字直接说出来。花京院典明笑了笑,承太郎,我们……

空条承太郎说,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


花京院典明第一次见到名为岸边露伴的替身使者,就是在那一天。岸边露伴提醒了几句关于停留的最长时间限制。正值下午,时光悠长,永无尽头。空条承太郎冷静的在沙发上躺下,告诉他:我没有告诉你的事情,请你看清楚了。然后天堂之门真的就在他的胸口打开了一本写满文字的书。他开始读。


读着读着,花京院典明眨了眨眼睛。好像窝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个孤身一人的小鬼重新掌握了主权,要和长大的花京院典明拼命了。十七岁的花京院典明第一次看向空条承太郎的时候,觉得他很适合做一个完美的情人,哪怕他会乱砸东西说脏话。十七岁的花京院典明被空条承太郎强吻的时候,心里砰砰直跳,却还是不服输,想着该怎么扳回一城。十七岁的花京院典明在弥留之际没有看到空条承太郎,自然而然的想:再也不会见面,再也不能说出口了。没想到有朝一日,他们还会在某个虚假的世界里相遇。

花京院典明低下头,正好看到那深蓝色眼眸微微的一颤。泪水陡然从眼眶里落下来,千言万语猛然冲上喉咙仿佛要撕裂心肺,然而花京院典明微笑自若。言辞之间疏浅缱绻,只温柔而不过淡淡的说道:

就这么结束吧,承太郎。



fin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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